朱晓玫,20世纪50年代出生于上海的一个艺术家家庭,8岁时就在北京的电台中演奏钢琴。现居法国巴黎塞纳河畔,任教于巴黎高等音乐学院。45岁在法国首开个人音乐会,50岁录制第一张专辑,65岁首登国内舞台。——“传奇般的”朱晓玫是让听众惊为天人的“隐士”型钢琴家,她对巴赫的诠释被誉为是“最纯净的声音”。
出生在上海的朱晓玫,从小就表现出极高的天赋,8岁就已经在电台上演奏。1966年以后,她曾被送到河北张家口劳动锻炼5个年头,她竟然找到了一台钢琴偷偷练习。据她当时的同学黄安伦回忆,当时她搞到的钢琴还是缺了琴弦的,她竟然用钢丝代替。1975年,朱晓玫从河北回到北京, 1979年,她前往美国深造,由于经济窘迫,她向波士顿交响乐团的首席女长笛手提出请求,为她家打扫卫生,使用她家的钢琴练琴。听到朱晓玫的演奏后,该女长笛手十分支持她。
1985年,朱晓玫到了法国巴黎,继续自己的音乐之梦。刚到巴黎时,她的生活十分拮据,但她用音乐打动了巴黎高等音乐学院的一位教授,不仅为她介绍了学院的教职,还为她找了一处便宜的居所和7个可以免费练琴的地方,朱晓玫每天轮换着练。渐渐地,朱晓玫在欧洲、南美有了一些音乐会。最传奇的经历则是有一次在巴黎的家庭音乐会上,朱晓玫演奏的《哥德堡变奏曲》深深感动了听众中的一位老太太,她把自己在塞纳河边风景极好的公寓以极低的租金租给她。去过那处公寓的张克新说“那里离卢浮宫、巴黎圣母院都很近,住在如此令人羡慕的地方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对于绝大多数的古典音乐家来讲,弹一辈子琴恐怕也很难买得起这里的房子。”在朱晓玫当时的家里,除了一台钢琴和一张床,几乎什么都没有,她每天的饮食就是用面包抹点黄油充饥。
1994年,在塞纳河对岸的巴黎城市剧院邀请朱晓玫开独奏音乐会,这是她第一次在巴黎公开演奏,反响奇佳。从那以后,她每年都在那里开音乐会,虽然朱晓玫从不穿华丽的演出服,但识货的欧洲人却给了她礼遇,提前半年票就售罄,年年都全场爆满。“朱晓玫跟我说,她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来听她演奏。然后她想了想又说,要是知道了为什么,她也不会弹得这么好了。”
人们觉得巴赫的乐曲如恢宏建筑,朱晓玫却觉得他如流水,是欢快,亲切,天然,透彻的,让她想起中国的山水画、隐僧和老子。在寂静的雪夜里,琴声像从古代传来,让世界变得更加寂静。
在旅居法国之后,朱晓玫的琴艺开始逐渐为人所知,她以神秘而低调著称,日复一日进行着苦行僧似的练习。朱晓玫毫不讳言弹钢琴是一件“很苦很苦的事情”,“36年前出国,条件非常不好,后来跟着钢琴老师,一个钟头只去练习一个触键,一首曲子弹6个月,找音色、找感觉,这条路终于走过来了。”朱晓玫喜欢弹奏巴赫的作品,“在演奏中能够把中国人的文化与我内心的东西很自然地表达出来。”“我小时候就喜欢巴赫,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弹巴赫我就觉得很高兴,很安静。他的音乐就像水和空气一样,有一种平衡,又深刻的感觉,不是大喜大怒,而是一种有距离的,安静的喜悦。他的音乐总有分寸感,这很像中国人的哲学和中国人的性格。”
30多年来,朱晓玫每天清晨洗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到钢琴前,如晨祷般练习《哥德堡变奏曲》中的一个章节,30天一轮,周而复始,从未间断。第一次上台演奏《哥德堡变奏曲》,已是她接触这部作品5年之后了。“我们这个专业,就是要把全世界都放弃。我每天早上不接电话,不见客;我连手机都没有,我也不会上网;我什么事情都可以放下,就要弹钢琴,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你在演奏时会有什么变化,但是我自己知道对音乐的感觉总是进了一点点。”朱晓玫说,她希望将巴赫弹得像人声的感觉,“有人听懂了我,这是任何物质的东西都买不来的。”她也开起自己的玩笑,“我除了弹琴,基本上就是一个废人。钢琴练累了就走到卢浮宫去看看画,很享受。……出去开party,在饭店吃饭,我会觉得心里少了什么,只有练琴才会让我觉得心里舒服。”
《三联·爱乐》曾经做了一个关于巴赫的键盘乐问卷,问卷中有两个问题:人生的哪一个阶段听巴赫比较合适?怎么理解巴赫与他的时代?对此,朱晓玫谈道,所有的阶段都合适,你不可能等到60岁再听巴赫。音乐就是要“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开始得越早越好,因为会有更多的机遇,更多的可能走进去。至于巴赫与他的时代,巴赫虽是宫廷乐师,但他的音乐远远超越了宗教、超越了宫廷,它是世俗的、人间的音乐,是全人类的文化精神财富。
朱晓玫曾在巴赫的墓前弹奏他的音乐。“我知道巴赫就在我旁边。中国人总会到亲人的墓前讲一段话,甚至哭一哭,就是亲人的感觉。我跟巴赫说,你不认识中国人,但是我们中国人非常热爱你。”
朱晓玫说 :其实中国人是最听得懂巴赫的,他跟中国的老子、庄子非常相似。因为巴赫是多声部复调音乐,不同的声部在一起,但却是和谐的。我觉得当今的社会需要这种精神,如果像巴赫的音乐一样,不同的人能在一起交流,是一个和谐的社会,我觉得这个意义非常重大。
(新闻来源:成都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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