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的性格是多方面的,又温和,又狂热,内心充满着尖锐的矛盾。这些也许可以部份地解释他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紧张与对胜利的强烈感受。这些感受在他的一些更雄伟的作品中总是那样使人们受到感染。他的多方面的性格也在作品中的强烈对比中反映出来。他特别善于在同一个时间内创作两种性格截然相反的作品,他的第七和第八交响曲都在1811年开始创作。贝多芬几乎刚刚写完《第七交响曲》中的爆发性的“谐谑曲”和旋风式的末乐章(1812年5月下旬或6月上旬),就把全副精力转到它的较温柔的姊妹篇《第八交响曲》上。他在《第八交响曲》的手稿上标注的日期是“1812年10月,于多瑙河上的林兹。” 《第七交响曲》于1812年12月在维也纳首次演出后立即获得极大的成功。由于反应强烈,这次音乐会的全部节目几天后又重演一次。在这两次音乐会上第二乐章都被要求重演。《F大调第八交响曲》Symphony No.8 in F Major Op.93 的进展较慢。它的首次演出于1814年2月27日在维也纳的舞会剧院举行时.被插在又一次上演的《第七交响曲》和贝多芬的极受欢迎的《惠灵顿大劫》或《维多利亚之战》的中间。当他的友人指出这新的《第八交响曲》不如其它作品受人欢迎时,贝多芬咆哮地说:“那是因为它比其他作品好得多!”虽然《第七交响曲》在这两部作品中更受人欢迎,我们有理由相信贝多芬说的是他的真实思想。因为和《第七交响曲》比较起来,《第八交响曲》的整个织体更是无比地细腻,更为精致复杂。在某些方面它更为大胆,尽管看起来它比较严谨。它用传统的四乐章形式。 第一乐章 富有生气的快板,交响曲以一个十分可人的方整而对称的短小主题开始。初听起来,它像是出自十八世纪晚期的那些写轻松愉快交响曲作家的创作室。在这里,贝多芬好像又暂时地回到过去的洛可可式的雅致中去。但这彬彬有礼的一躬还没有鞠完,他就忘掉身上的化装舞会服装,又拿出老样子,大摇大摆地走来。这导致他很快地进入第二个主题;这里,他迟疑一下,好像又在和旧的古典公式开玩笑。他就是这样继续地走,品尝着每一次前进的步态,每一次音乐的变化。对这些,他都用卓越的熟练技巧和机智加以处理。他把主题一分为二,在不同的乐器上加以发展,构成小型的交响高潮。开头素材的再现和活力充沛的尾声在意想不到的文静幽默中结束。 第二乐章 谐谑的小快板,在传统的慢板乐章的地方,贝多芬为我们写了一首可爱而短小的小快板谐谑曲。后来,他还用这个主题即兴写了一首开玩笑的轮唱曲:“答,答,答,我亲爱的玛扎尔,愿你生活的好,很好很好……”。“答,答,答”我们在木管上,听到的这种整齐的响声就是指节拍机,或者,说得得更确切些,是指节拍机的前身:“音乐记时钟”。这种记时钟是由玛扎尔改善的。 第三乐章 小步舞曲,为了和这部交响曲其他乐章的轻松活泼保持一致,贝多芬在这里又回到了十八世纪的小步舞速度,但在风格上则不尽相同。和传统的小步舞曲最接近的,是传统性的但极优美的圆号二重奏,它开始了中间的三声中部。 第四乐章 活泼的快板,闪闪发光的舞曲性末乐章的曲式介于回旋曲和传统的交响奏鸣曲曲式之间。回旋曲的叠句在屏息,低声的耳语中开始。这乐章在曲式上充满着使人意想不到的安排,在和声上充满着强烈的曲折对比,当时一定令人觉得蛮横,但至令听来犹感清新而不落俗套。音乐就这样走着,走着,好像沉醉在它自己的创造热忱中而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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